們的筆畫。”

於晟擡起頭，雖然有些不解，但看著何毅成竹在胸的模樣，便拉過他的左手，試著寫了起來，嘴裏還一直數著筆順，“一、二……十五。”再在何毅攤開的右手掌中寫“堅持”二字，竟驚奇的發現，“堅持”二字只比“放棄”二字多了一劃而已。

何毅看到於晟驚訝不已的表情，知道她已經發現其中的秘密，所以收回了手，將兩臂交叉放在胸前，一幅演說家的模樣對於晟說，“現在知道了吧！也許再多走一步，你便擁有的是成功！”

於晟看看何毅的表情，從深受鼓舞轉為立即不屑，“你這也不能解決啥問題？你知道你這叫啥嗎？心懸在半空裏——上不了天，落不了地，白瞎！”

“哎……我說你！”何毅正欲數落於晟個好歹，卻被這時推門而入的一位中年婦女和小女孩攔了話茬。

“您好！”於晟騰的站起來，微笑。

“你好！咱們這邊主要教什麽？”

“舞蹈和美術！”

“舞蹈交多大的孩子。”

“從五六歲到成人！”

“哦！”

“可以試課嗎？”

“可以！您留一下聯系方式，我給您排課！”

“好！”

“您是給你這閨女報名嗎？”於晟看著躲在媽媽身後的小女孩，眼睛不靈不靈的隨處打量，倏忽間眼神落在了前臺桌子上放著的糖果上。

“是！”那位媽媽在於晟打開的文件夾表格裏填寫著信息。

“來，給！”於晟捏了幾塊糖遞給那位小女孩。

女孩羞澀，望望母親，似乎在問應不應該接陌生人送的糖果。

“謝謝！”那位母親替孩子接了過去，遞給她，小女孩高興地歡蹦。

“這是我們的宣傳頁，您可以先了解一下，咱們這邊剛開，目前報名都是半價，等您下次帶孩子過來試完可，覺得好，我再跟你說價格的問題。”

“好！那謝謝了！”女人接過於晟給的宣傳頁，領著小女孩出了門。

送走那對母女，於晟舒了一口氣，坐下，看向何毅，只見他略有所思。

於晟不經問道，“想什麽呢！”

“我突然想到一個可以落到實處的方法。”何毅擡頭，眼神堅定的看著於晟。

“說說……”

“你看看昂，咱們這幾日也去學校門口發宣傳頁，可效果並不好，門衛大爺還不讓發，說家長丟的宣傳頁滿地都是。所以我想另辟蹊徑。”

“說重點。”於晟有些不耐煩。

“讓宣傳頁進校園。”

於晟摸摸何毅的額頭，挨近他，打趣道，“你今天不會忘帶腦子了吧！”

“去去去……我說的是真的。”

“那你倒是說說如何個進校園那？”

“你剛剛有沒有註意到，吸引那小女孩的是什麽？”

於晟看向桌上的糖果，“糖果呀！”

“如果我告訴你，拿著宣傳頁可以免費來我們這裏領糖果，你覺得會如何？”何毅目畔流光，眼神炯炯。

“你的意思是，讓孩子們把咱們的宣傳頁當做領取禮物的憑證，是吧！”

“對，只有這樣，孩子們就並不會將宣傳頁丟掉，反而會將別人扔在地上的宣傳頁撿起來，過來領禮物。”

“何毅……”於晟挨近何毅，猛地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，眼睛都笑成了小月牙，“不錯不錯！”於晟誇讚。

何毅被於晟猛地一口親的春心蕩漾，忙一把將於晟從凳子上攬過來，在她的嘴唇上肆無忌憚的親個沒夠。

兩人意見達成一致，便開始付之行動。

針對初中的孩子，糖果顯然是吸引不了他們的，所以換成了帶有學校LOGO的心形貼紙和印著小黃人、美國隊長、蜘蛛俠等圖案的小掛件。上小學的孩子將糖果換成了七彩棒棒糖。於晟是聯想到嚴飛曾對歡歡說的那句話，請人在做宣傳卡片的時候加了一句，“棒棒糖送給最棒的你！”

這種方式果然奏效，加之於晟的藝術機構本就離小學初中不遠，所以來領禮物的孩子很多。這種無形的宣傳卻引來了更多的家長和孩子，一時間試課時段爆滿。

春華秋實，柿子紅了，葡萄甜了，葉兒成了金黃，玉米孕育了寶寶，之前的耕耘滿載著收獲。雖然忙碌，卻讓人異常開心富足。

於晟的學校總算步入正軌，資金也得到回籠。就在某日傍晚，他們正準備下班回家的時候，一位老奶奶，衣衫破舊，佝僂著背，手裏捏著一個皺巴巴的紅色塑料袋，拄著早已經落漆掉皮的藤木拐杖，步履蹣跚的推門進來。

於晟何毅以為是討飯的乞丐，忙從抽屜裏面找些零錢準備遞給那位老人。

可不曾想，老人緩緩走進，將那皺皺的紅色塑料袋往桌上一放，瞬間，袋子充氣般張開，老人吃力的坐下來，將灰白色的蒼發往頭頂用手抿了抿，擡起頭，看著於晟他們語氣弱弱地說，“我孫子想學畫畫，你們看看……”

老太太說著將拐杖倚著臺櫃放好，似乎擔心拐杖會不留神跌倒，還不忘正了又正，看它停穩才回頭將那紅色塑料袋展平。紅色袋中還套了一個黑色塑料袋，袋中是一個有年代感的絳紫色繡著蓮花的針線荷包。

老人將荷包拉繩扯了扯，掏出裏面一厚沓的，卷放整齊，並用頭繩砸著的一元、十元錢來。解開那頭繩，將布滿皺皮的手放到嘴裏撚了撚，數起錢來。

“您是想給孫子報名學畫畫？”何毅親切地問道，還擔心老人聽不清所以俯近了問。

老人倏地停止手上的動作，連聲點頭，“對，是是是，你看看這錢夠不，不夠我再回去拿！”

很顯然這錢是不夠的，但於晟和何毅並沒有提錢的事情，而是問，“您孫子多大了！”

“上初一，上初一了！”

“他爸爸媽媽呢！”

“這孩子命苦，他爹去年在工地上……死了！”老人喃喃說道，幹癟的嘴唇往裏面凹著，眼角皺紋裏飲滿了淚水。

“他人呢！”何毅問。

老人轉頭望門外看去，只見一個個頭挺拔，面黃肌瘦的，留著短寸的男孩怯生生站在門口朝裏面張望。看到何毅往這邊望，趕緊藏了起來。

“佳豪……”老人扯著嗓子喊，卻不見那男孩進來。

“這樣吧！這一周您先讓孩子過來上課，看他能跟上不，如果可以，孩子的學費……”

“學費這些足夠了！”於晟目中含淚，硬是擠出幾分笑意回應那老人。

“真的嗎？”老人眼睛裏流露著感激的目光，忙將錢塞給於晟，拉著於晟的手連聲說，“謝謝，謝謝……”

送走老人，於晟抱著何毅痛哭起來，她想起了父親，她那偉岸的父親。

何毅抱著於晟撫摸著她的發，低聲安慰。

那個男孩周末果真出現了，卻依舊不敢一個人進來，他的奶奶硬拉著他進了教室。

何毅在課堂上留意了一下他，發現這孩子真的很有繪畫的天賦，不由地想盡自己的最大努力幫助這個孩子。

周末一過，兩人相對清閑一點，於晟整理著學生的檔案，卻聽到手機鈴聲突然響起。

“餵，怎麽了媽？”在市裏的魏氏給於晟打了這個電話。

“何朵她……”魏氏眼裏噙滿了淚水。

（二十一）恨了便沒那般痛了

於晟接到魏氏的電話，急忙趕去醫院，在門口卻被吳生攔了下來。

“有時間沒，一起坐坐！”

於晟看看手表，點了點頭。

他們找了醫院附近的一家咖啡廳，點了兩杯拿鐵，相對而坐。

“於晟，這是我的結婚請帖，很抱歉，你結婚的時候我沒有來！”吳生將請帖放在桌上，移到於晟的面前。兩年多未見的他長了許多根白發，臉上的胡茬猶如黑夜中的芒刺，刺穿肌膚，在嘴邊留下暗紫色淤血的痕跡。他的眼神異常縹緲憂傷，如失了魂魄，留下這一身頂著陰雨的軀殼，靜下來便死一般的沈寂不說話。

於晟有些瞿然，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吳生，忙打開那婚貼，上面赫然寫著“呂天嬌”的名字。

“你為什麽要這樣做？”

“於晟，你不明白。”吳生將頭低下，手臂支在桌子上，扶住額頭，猶如雕塑。

“我不明白，難道何朵就能明白了嗎？”

“於晟，我是你們的哥哥，你們的哥哥，怎麽可能……”吳生哽咽不說話，將臉對著窗外，眸子裏閃著晶瑩珠光。

“那你為什麽要委屈自己，和一個不愛的人結婚。”於晟不解，不解吳生為什麽要這樣做，這樣委屈自己，難道這樣何朵就不痛了嗎？

“我愛天驕，真的！”

“你騙我！”

“於晟，有的時候，有些事情，往往這樣的結局最好！”

“你這樣豈不更傷害……”

“難道要讓她知道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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